卡內蒂作品集:耳中火炬 版權信息
- ISBN:9787020153602
- 條形碼:9787020153602 ; 978-7-02-015360-2
- 裝幀:簡裝本
- 冊數:暫無
- 重量:暫無
- 所屬分類:>>
卡內蒂作品集:耳中火炬 本書特色
l 1981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埃利亞斯·卡內蒂自傳三部曲第2部
l 20世紀偉大的德語傳記,《理想藏書》列入 “回憶錄與自傳”類作品
卡內蒂作品集:耳中火炬 內容簡介
埃利亞斯?卡內蒂因其作品具有“廣闊的視野、豐富的思想和藝術力量”于1981年獲得諾貝爾文學獎。這個幼年喪父的男孩,是如何躋身世界文學大師之列的,有哪些人和事影響甚至塑造了他的文學氣質,這些疑問在他的自傳中都得到了回答。
卡內蒂的自傳三部曲卷帙浩繁,從卡內蒂漂泊的童年延展到他初登文壇的中年,將生動而私人化的描寫與恢弘博大的時代畫卷W美結合,不僅是作家個人的生命記錄,更是波瀾壯闊的中歐文化史的別致呈現。或許正因為如此,它被譽為20世紀Z偉大的德語傳記。
《耳中火炬》是卡內蒂自傳三部曲的D二部,時間跨度為1927年至1931年。被母親從求知天堂蘇黎世強行帶走后,卡內蒂來到德國的法蘭克福,“面對真實的人生”。中學畢業后,他再次違背自己的意愿,進入維也納大學攻讀化學專業。所幸在此期間,他從未放棄對文學和藝術的追求,他結識了赫爾曼?布洛赫、貝爾托特?布萊希特、伊薩克?巴別爾等文壇和藝界名流,并遇到了后來成為他妻子的薇莎。
卡內蒂作品集:耳中火炬 目錄
卡內蒂作品集:耳中火炬 節選
伊薩克??巴別爾 回想起那段柏林時光,伊薩克??巴別爾占去了我記憶的大部分空間。今天想來,他在那里不可能待了很久,但我卻覺得,幾個星期里好像每天都能見到他,在一起一待就是幾小時,不過,我們之間一直沒有多少話。我當時在柏林遇到的數不清的人中,他是*讓我喜歡的一個,因此他在我的記憶中擴展開來,我甚至愿意將那九十日的柏林時光中的每一天都奉獻給他。
他是從巴黎來柏林的,他太太是個畫家,師從安德烈??洛特。他去過法國各個地方。法國文學是他的天堂,他把莫泊桑當成自己真正的師長。當年發現他的是高爾基,他支持他、給他提建議,再沒有比他的方式更聰明、更令人鼓舞的了;他為其分析自身的可能;提出批評,卻毫無私心,完全是為他著想,而不是為了自己;態度認真,但又不帶嘲諷,高爾基很清楚,在一個年輕人發現自己潛在才能之前,要毀掉這個勢弱、無名的后輩是多么容易的一件事。
在國外逗留了一段較長的日子之后,巴別爾準備返回蘇聯,并在柏林稍事停留。現在想來,他是將近九月底的時候到柏林的,實際上逗留的時間不會超過兩個星期。他因出版了《騎兵軍》和《敖德薩的故事》而成名,馬里克出版社發行了這兩本書的德文版,我不止一次地閱讀了后面那本書。我欽佩他,但并不覺得自己距離他太遠。孩提時代,我就已經聽說了敖德薩,這個名字可以追溯到我人生*早的階段。雖然我只在瓦爾納的短短幾周里看到了黑海,但我為它花去了很多時間。巴別爾來自敖德薩的故事中的那份色彩斑斕,那份粗獷的野性與力量,就像源自我兒時的記憶一樣;不經意間,我在他的書中尋找到了多瑙河下游那個小地方的天然首都;如果敖德薩在多瑙河的入海口發展起來,我會覺得更合適。這樣的話,那次決定我童年夢想的著名旅行就可以沿多瑙河順流而下,再逆流而上,從維也納到敖德薩,再從敖德薩到維也納,而遠在下游的魯斯丘克在這條線路上占據的位置就是正確的了。
我對巴別爾充滿好奇,仿佛我有一半是屬于他來自的那個地區似的。只有向世界開放的地區讓我感到舒服,敖德薩就是一個這樣的地方。巴別爾對這個地方以及它的故事也是這種感覺。在我童年的房子里,所有的窗戶都朝向維也納。現在,在至今都被回避的一面上,一扇朝向敖德薩的窗戶被打開了。
巴別爾生得矮小敦實,腦袋非常圓,首先吸引別人眼球的就是那厚厚的玻璃鏡片。或許,這是他睜大眼睛,讓眼睛顯得特別圓、特別大的原因。他剛一出現,幾乎還身影模糊,沒開口說話,別人就感覺看到他了;與此相對應的,是他的魁梧、健壯,鼻子上架著的那副眼鏡一點也沒有給人以羸弱的感覺。
在“天鵝角”,那是一家讓我感覺奢華的飯店,也許是因為人們夜間看完戲劇演出后會去那里,那里擠滿了有名的戲劇界人士,幾乎還未看清這一個,另一個更值得關注的名人已經從身邊走過了;在這戲劇的鼎盛時期,這類人太多了,大家不得不很快就放棄注意他們中的每一個人。不過,也有作家、畫家和贊助人,以及評論家和大牌記者會來這里。和我一起前來的維蘭特總是很細心,一一向我介紹那些人是誰。他認識他們所有人已經很久了,因此不覺得這些人有什么特別。在他的嘴里,他們的名字聽上去一點兒都不像是大名鼎鼎,仿佛他懷疑他們有權享有這樣的名聲,仿佛別人過高地推崇了他們,并且他們只是過眼煙云,只有他自己的馬還在奔跑,他親自發現的那些人,為他們出書,努力將公眾的注意力吸引到這些人身上,他自然是更樂于詳細地談論這些人。待在“天鵝角”飯店的夜晚,他不會和自己的朋友單坐一張桌子,與外界隔離開,而是更喜歡加入到更大的群體中去,這些人既有他的朋友,也有他的對手,他會挑選出攻擊的對象。他會用詆毀別人的方式來捍衛自己,而不是簡單防衛;通常這樣的情形不會持續很久,因為他又注意到了另一幫人,那里坐著一個激起他攻擊欲望的人。我很快就發現他不是唯一偏愛這種攻擊性方式的人。還有一些人,通過訴苦來確立自己,甚至還有一些人,到這里來的目的是在這喧鬧之中閉上嘴巴,一言不發;這種人雖是少數,但十分顯眼:他們是這沸騰土地上閉著嘴、板著臉的幽靜島嶼,是擅長飲酒的烏龜,大家不得不去打聽他們,因為他們自己不會對任何問題做出反應。
晚上,當巴別爾**次出現時,一大幫人立刻走到“天鵝角”*前面的地方,坐在一張長桌旁。我去晚了,靦腆地坐在*外圍,緊挨著門,屁股只沾著椅子的邊,仿佛準備隨時從椅子上站起來走開一般。萊昂哈德??弗蘭克是這圈人中*“漂亮”的,他的臉部輪廓鮮明,皺紋很深,就像飽經滄桑似的,他也喜歡讓所有人看到他滄桑的面容。他瘦高個兒,強壯有力,穿著一身很有風度的西服,是量身定做的;他像是準備去做某事一般,似乎一聲令下,他就會像豹子一樣躍過整張桌子,而做這一舉動時,西服不會有任何地方被壓皺或是滑落。雖然他臉上皺紋很深,但看上去一點也不顯老,他正值壯年。談起他,人們都肅然起敬,據說他年輕的時候是個鐵匠(或者像其他人稍欠詩意說的那樣:鉗工),因此他有力、敏捷也就不足為奇了。我想象他站在鐵砧旁,而不是穿著這身讓我感覺不舒服的西服。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在“天鵝角”感覺無比的舒服。
坐在這張桌子旁的那些俄國詩人也同樣感覺很愜意。那時候,他們經常旅行,很喜歡到柏林來,這里喧囂和無拘無束的生活很適合他們的秉性。通過他們的出版商赫爾茨菲爾德,他們一個個都很出名。他不是他們唯一的出版商,但卻是影響*大的一個。他為之出書的作者是不會被人忽視的,僅憑他哥哥約翰??哈特菲爾德設計的封面,這些作者也不會被人忽略了。安雅??阿爾庫斯坐在那里,據說,她是一位剛出道的女詩人,是我見過的*漂亮的女性,人們簡直不敢相信這一點,因為,她長著一顆猞猁一般的腦袋。我后來沒再聽到過她的名字,也許她用了別名寫作,也許她早早去世了。
我一定要提一下當時在座的其他人,尤其是那些在今天已被遺忘的,他們的故事只有我還記得,但他們的名字我已經忘記了。如果這個晚上不是因為某些特別的事情而具有了重要性,使得余下的一切都似乎變得遜色的話,這么做可能不合適。在這個晚上,巴別爾**次出現,他身上沒有任何東西同“天鵝角”的氛圍是相吻合的:他不是作為自己作品的演員而出現在這里的,雖然他也被柏林吸引,但他與其他人不同,不是同一個意義上的“柏林人”,而更是一位“巴黎人”。名人的生活并不比其他人的生活更能引起他的興趣,說不定還更少令他關注。在這個名人圈子里,他感覺不舒服,并想努力脫離它。所以,他才會關注這張桌子上唯一一個根本不屬于這里的無名小卒。這個無名小卒就是我。他看一眼就能確定我的價值,證明他目光敏銳、經驗豐富且明智不惑。
我記不起*初的對話了。我給他讓了位,他仍然站著,似乎還沒決定要不要留下。他堅定不移地站在那里,仿佛前面就是一道深不可測的懸崖峭壁。這一印象可能是因為他那寬闊的肩膀擋住了我對著入口處的視線而造成的。我再也看不見其他來的人了,只看見他。他臉上露出不滿意的表情,對在座的俄國人說了幾句話,我沒聽懂,但卻引起我的信任。我肯定,這些話與這家飯店有關,他和我一樣不喜歡它,但他可以表達自己的不滿。或許是因為他的緣故我才意識到了自己的不滿。因為,那個長著猞猁面孔的女詩人坐在我的不遠處,她的美貌可以抵消一切。我重視的是他留在那里,我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因為她的緣故,誰會不愿留下來呢。她向他示意,做出手勢,表示理解他,并想在自己旁邊給他留出位子。他搖搖頭,用手指指我。他這么做,只能說明我已經給他提供了一個位子,這種禮貌讓我既欣喜又困惑。換作我,會毫不猶豫地坐過去的,就算樣子極為尷尬。可他不想傷害我,所以推辭了。現在,我一再請他坐在我的位子上,并去找一把椅子。但我一把都沒找到,我走過每一張桌子,那段時間里,我在飯店里徒勞地四處亂走,等我兩手空空地回來時,巴別爾不見了。那位女詩人轉告我說,巴別爾不想占我的位子,所以走了。
他這一*初的舉動,起因是我,看上去也許并不重要,但卻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他矮小壯實,站在那里的那副樣子讓我想起了《騎兵軍》,想起他在俄國對波蘭的戰爭期間,在哥薩克人中經歷的那些奇妙而可怕的事情。就連我從他身上看到的對飯店的不滿也很符合他以前的經歷,他背后有那么多殘忍和艱辛的故事,卻對一個不認識的年輕人表現出這種親切與體諒,從這一刻起通過自己的關注來嘉獎這個年輕人。
他很好奇,想看柏林的一切,他的“一切”指的是人,而且不是那種經常進出藝術家聚集的飯店或者高級飯店的人。他*喜歡去阿興格飯店,在那里,我們并排站著,慢慢喝著豌豆湯。他那厚鏡片后面圓滾滾的眼睛注視著我們周圍的每一個人,而且總覺得看不夠。他很討厭湯喝完,他希望能得到一碗喝不完的湯,因為他想做的事情就是繼續看。由于周圍的人變換得很快,所以可看得很多。我從未見過有人這么專注地觀察別人。他看人的時候是完全安靜的,通過眼睛部分的運動,他眼中不停地變換著表達。看的時候,他不會抵制任何東西,因為,他以同樣嚴肅的態度對待一切,對他來說,*正常和*反常的東西一樣有意義。他只有在“天鵝角”或是施利希特那些揮霍浪費的人中間才會感到無聊。我坐在那里,他走進來的時候會用目光尋找我,然后坐到我身邊。但他不會坐上很久,很快就會對我說:“我們去阿興格飯店吧!”不管我與什么樣的人在一起,他愿意帶我一同前往在我看來是我在柏林能想象到的*高榮譽;我站起身就跟他走了。
他說“阿興格”一詞,并不是想指責這種高級飯店里的揮霍。他反感的是藝術家們那趾高氣揚的樣子。每個人都想引人注目,每個人都在作秀,空氣因冷酷的虛榮而變得凝固。他本人很慷慨大方,為了能快點到達阿興格,這么一段短距離,他也會乘出租車去;付賬的時候,他會霎時間出現在司機旁邊,非常禮貌地向我解釋為什么他必須付錢。他會說,他正好剛收到一筆錢,他不能將它們帶走,必須在柏林花光,雖然我的直覺告訴我這是不可能的,但我強迫自己相信他,因為他的慷慨讓我著迷。他從沒說過他是為我的處境考慮:我是個學生,大概還沒有什么收入。我向他坦言自己還沒有發表什么作品。“這沒關系,”他說,“現在還太早。”聽上去好像如果已經出了書就是一個恥辱似的。今天想來,我認為,他這么照顧我,是因為他對我處在那種鼓吹名望之下的尷尬抱有同感。我跟他說的話很少,遠少過跟其他人的交談。他說的也不太多,他更喜歡觀察周圍的人,只有談到法國文學的時候,他才會跟我交談。司湯達和莫泊桑是*讓他欽佩的。
我原以為會從他那里聽到很多關于俄國名人的事情,可能這些人對他來說太習以為常了,可能他不想讓人以為他在吹噓自己國家的文學。但也可能還有其他原因,說不定他害怕這種談話會不可避免地變得膚淺:他自己在那書寫偉大作品的語言中游刃有余,而我*多不過是通過翻譯才了解這些作品。像他這么一個認真對待文學的人,所有的差不多甚至是相近,都讓他討厭。我的擔心也同樣不少,我不敢跟他談論《騎兵軍》和《敖德薩的故事》。
但從我們關于法國文學,關于司湯達、福樓拜和莫泊桑的談話中,他大概覺察到了自己的故事對我的重要。因為,當我明著問這問那的時候,這些問題暗地里總是與他有關。他立刻就發現了這種沒有明說出來的聯系,并且給我一個簡單、準確的答復。他看到了我對他的答案很滿意,或許,他也很喜歡我沒有轉而去問其他問題。他談起巴黎,他那位畫家太太在那里已經生活一年了。我覺得,他剛把她從巴黎接走,就已經又懷念那里了。比起契訶夫,他更喜歡莫泊桑。然而,當我說出果戈理的名字時(我*喜歡他),他的話令我吃驚,也令我高興:“法國人中沒有果戈理這樣的人。”然后,他略作思考,為了與這句看似是吹噓的話作比較,又補充道:“俄國人中有司湯達這樣的人嗎?”
卡內蒂作品集:耳中火炬 作者簡介
埃利亞斯??卡內蒂(Elias Canetti,1905-1994),德語作家,1981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
卡內蒂是文學史上著名的“難以歸屬”的作家,他出生于保加利亞的魯斯丘克,祖先是居住在西班牙的猶太人,六歲時隨父母來到英國,次年喪父,隨母親遷居維也納。他先后在瑞士的蘇黎世和德國的法蘭克福讀完小學和中學,1929年在維也納大學獲得化學博士學位。納粹吞并奧地利后,他流亡英國,并獲得英國國籍。
盡管一生萍蹤不定,但正如諾貝爾文學頒獎詞中所言,這位世界作家“有自己的故鄉,這就是德語”。自1935年開始寫作以來,他終生將德語作為他的文學語言,創作了多種體裁的作品,代表作有小說《迷惘》,劇本《婚禮》《虛榮的喜劇》《確定死期的人們》,政論《群眾與權力》,游記《馬拉喀什之聲》,散文《耳證人》,自傳三部曲《獲救之舌》《耳中火炬》《眼睛游戲》。除諾貝爾文學獎外,卡內蒂獲得的重要獎項還有畢希納獎(1972)、赫勃爾獎(1980)、卡夫卡獎(1981)等,被譽為20世紀最重要的文學大師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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